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习马(布帛部·卷二原文_翻译及赏析)

2023-08-13 15:29:31生活百科178
2022精选长杨赋原文翻译及注释 你认识扬雄吗?扬雄是汉朝时期的思想家,今天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他所作的一首《长杨赋》。下面是由给大家整理的“2022精选长杨赋原文翻译及注释”,内容仅供参看,欢迎大家阅读。 2022精选长杨赋原文翻译及注释 原文 : 明年,上...
2022精选长杨赋原文翻译及注释

你认识扬雄吗?扬雄是汉朝时期的思想家,今天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他所作的一首《长杨赋》。下面是由给大家整理的“2022精选长杨赋原文翻译及注释”,内容仅供参看,欢迎大家阅读。

2022精选长杨赋原文翻译及注释

原文 :

明年,上将大夸胡人以多禽兽。秋,命右扶风发民入南山。西自褒斜,东至弘农,南驱汉中,张罗网罝罘,捕熊罴豪猪,虎豹狖玃,狐兔糜鹿,载以槛车,输长杨射熊馆。以网为周阹,纵禽兽其中,令胡人手搏之,自取其获,上亲临观焉。是时,农民不得收敛。雄从至射熊馆,还,上《长杨赋》。聊因笔墨之成文章,故借翰林以为主人,子墨为客卿以风。其辞曰:

子墨客卿问于翰林主人曰:“盖闻圣主之养民也,仁沾而恩洽,动不为身。今年猎长杨,先命右扶风,左太华而右褒斜,椓巀嶭而为弋,纡南山以为罝,罗千乘于林莽,列万骑于山隅,帅军踤阹,锡戎获胡。扼熊罴,拖豪猪,木拥枪累,以为储胥,此天下之穷览极观也。虽然,亦颇扰于农人。三旬有余,其勤至矣,而功不图。恐不识者外之则以为娱乐之游,内之则不以为乾豆之事,岂为民乎哉?且人君以玄默为神,澹泊为德,今乐远出以露威灵,数摇动以罢车甲,本非人主之急务也。蒙窃惑焉。”翰林主人曰:“吁,客何谓之兹耶?若客所谓知其一未睹其二,见其外不识其内也。仆尝倦谈,不能一二其详,请略举其凡,而客自览其切焉。”客曰:“唯唯。”

主人曰:“昔有强秦,封豕其士,窫窳其民,凿齿之徒相与摩牙而争之。豪俊糜沸云扰,群黎为之不康。于是上帝眷顾高祖,高祖奉命,顺斗极,运天关,横巨海,漂昆仑,提剑而叱之。所过麾摲邑,下将降旗,一日之战,不可殚记。当此之勤,头蓬不暇梳,饥不及餐,鞮鍪生虮虱,介胄被沾汗,以为万姓请命乎皇天。乃展人之所诎,振人之所乏,规亿载,恢帝业,七年之间而天下密如也。

逮至圣文,随风乘流,方垂意于至宁。躬服节俭,绨衣不敝,革鞜不穿,大厦不居,木器无文。于是后宫贱玳瑁而疏珠玑,却翡翠之饰,除雕琢之巧。恶丽靡而不近,斥芬芳而不御。抑止丝竹晏衍之乐,憎闻郑卫幼眇之声。是以玉衡正而泰阶平也。

其后熏鬻作虐,东夷横畔,羌戎睚眦,闽越相乱,遐氓为之不安,中国蒙被其难。于是圣武勃怒,爰整其旅,乃命骠卫,汾沄沸渭,云合电发,猋腾波流,机骇蜂轶,疾如奔星,击如震霆。碎轒輼,破穹庐,脑沙幕,髓余吾。遂躐乎王庭,驱橐驼,烧熐蠡,分嫠单于,磔裂属国。夷坑谷,拔卤莽,刊山石,蹂尸舆厮,系累老弱,吮铤瘢耆,金镞淫夷者数十万人。皆稽颡树颌,扶服蚁伏,二十余年矣,尚不敢惕息。夫天兵四临,幽都先加,回戈邪指,南越相夷,靡节西征,羌僰东驰。是以遐方疏俗,殊邻绝党之域。自上仁所不化,茂德所不绥,莫不蹻足抗首,请献厥珍。使海内澹然,永亡边城之灾,金革之患。

今朝廷纯仁,遵道显义,并包书林,圣风云靡,英华沉浮,洋溢八区。普天所覆,莫不沾濡。士有不谈王道者,则樵夫笑之。意者以为事罔隆而不杀,物靡盛而不亏,故平不肆险,安不忘危。乃时以有年出兵,整舆竦戎,振师五柞,习马长杨,简力狡兽,校武票禽。乃萃然登南山,瞰乌弋,西厌月窟,东震日域,又恐后代迷于一时之事,常以此为国家之大务,淫荒田猎,陵夷而不御也。是以车不安轫,日未靡旃,从者仿佛,委属而还;亦所以奉太尊之烈,遵文武之度,复三王之田,反五帝之虞。使农不辍耰,工不下机,婚姻以时,男女莫违,出凯弟,行简易,矜劬劳,休力役,见百年,存孤弱,帅与之同苦乐。然后陈钟鼓之乐,鸣鼗磬之和,建碣磍之虡,拮隔鸣球,掉八列之舞。酌允铄,肴乐胥,听庙中之雍雍,受神人之福祜。歌投颂,吹合雅,其勤若此,故真神之所劳也。方将俟元符,以禅梁甫之基,增泰山之高,延光于将来,比荣乎往号。岂徒欲淫览浮观,驰骋秔稻之地,周流梨栗之林,蹂践刍荛,夸诩众庶,盛狖玃之收,多糜鹿之获哉?且盲者不见叹尺,而离娄烛千里之隅。客徒爱胡人之获我禽兽,曾不知我亦已获其王侯。”

言未卒,墨客降席,再拜稽首曰:“大哉体乎!允非小人之所能及也。乃今日发蒙,廓然已昭矣。

翻译:

第二年,皇帝将要向胡人夸耀中国禽兽多。秋季,命右扶风地方征发人民进入终南山,西自褒斜谷,东到弘农郡,南至汉中郡,张开罗网罝罘,捕捉熊罴豪猪、虎豹猿猴、狐兔麋鹿,装在槛车里,运到长杨宫中的射熊馆。用网围成猎场,把捕得的那些禽兽放在里面,叫胡人徒手去捕捉,各人可取走自己捉住的猎物,皇帝亲来观看。当时,农民因此不得收获庄稼,扬雄跟从至射熊馆,回去,献上《长杨赋》。这权且用笔墨作成文章,以翰林作为主人,子墨作为客卿以讽谕。赋辞说:

子墨客卿问于翰林主人,说:“大家知道,圣明君主的养民,应该用仁恩沾润,行事不为自己着想。今年在长杨田猎,事先命右扶风地方左以华山、右以褒斜谷为界,截割嵯峨的山峰当作橜子,围绕南山作为罗网,林莽中排列千乘,山谷间摆着万骑。领着军士踏遍猎场,把猎获物赐给戎人,让胡人挖熊罴,拖豪猎,用木头拥蔽、竹枪连结作成蕃篱。这是天下极为可观的游乐啊!然而,也颇为干扰农人,活动了三十余日,可谓勤劳之至,然而不图谋功效,恐怕不知道的人,认为是在外娱乐游猎,在内也不是为了祭祀祖先社稷,哪是为人民?况且,君主本应以幽静为神,以澹泊为德。而今爱好远游以显示神威,屡次动众来疲惫车骑甲士,本不是人主的急务啊!蒙昧的我是暗自疑惑的。”翰林主人说:“唉!客人为何说这话?像您所说的,是知其一而不见其二,看到表面而不了解内里。我曾谈得很多,厌倦了,就不再一一详说,请允许我略举大概,由客人自己去了解主要的吧。”客人说:“那好,那好。”

主人说:“从前有个强暴的秦朝,像野猪一样对待人士,像吃人的窫窳那样对待老百姓。一群像怪兽凿齿那样的恶徒,磨牙相争。豪杰并起有如汤沸云扰,而广大人民不得安宁。于是,上天授命于高祖,高祖奉承天命,顺乎天运,横大海、摇昆仑,提剑叱责那强秦。所过之处,攻城取邑,斩将降旗,一日之战多得不可尽记。他担当这样的劳苦,头发蓬乱没有时间梳理,饥饿也吃不上饭,头盔长了虮虱,铠甲浸透了汗水,这都是为替万姓向皇天请命。从而伸张人民的冤屈,拯救人民的贫乏,规划亿万年的事,恢宏帝王的功业,七年之间使得天下安静了。

及至孝文帝,趁着高祖流风遗韵,开始注意于最安宁的政治,亲身厉行节俭,绨衣只要不破、革履只要不穿孔就不更换;不住大厦,木器不雕花纹。于是,后宫贱视玳瑁而疏远珠玑,不用翡翠的装饰,除却雕琢的技巧,厌恶美色奢华而不接近,排斥芬芳的衣物而不服用,制止丝竹淫邪的乐曲,不爱听郑卫那种窈眇的歌声。因此,北斗星运转端正而天上太阶平整了。

其后,熏粥为虐。东夷横行反叛,羌戎仇怨,闽越相互征伐,远方劳苦百姓因此不安,中原也蒙受祸患。做这种情况下,圣主武帝勃然发怒,于是整饬军旅,命令骠骑将军卫青出征,人马纷纷,像云集雷发。猋风腾起,波涛汹涌,起兵如同机发蜂飞,行动如流星,攻击如雷霆。践踏轒韫车,攻破穹庐,使匈奴人脑涂沙漠,髓流余吾水,从而脚践他们的王庭。驱赶骆驼,焚烧村落,分裂单于的部落,肢解那些属国。填平坑谷,拔除草莽,削平山石以开辟道路。蹂踏尸体,车轧厮徒,捆绑其老弱,其被戈矛箭镞所创的各种受伤的人达数十万之多,他们都磕头竖颌,匍匐如虫蚁。这样二十余年了,还不敢稍微休息一下。那是真如天兵四面降临,首先针对北方;然后回戈斜指,南越就被平定了;指麾信使西行,羌族、僰族向东归顺。就这样,远方异俗、不同的邻邦族党,从来没有受到仁政教化、盛德安抚的,而今没有不举足仰望,请献珍宝来朝。使得四海之内澹然安定,永远没有边城的灾难和战争的祸患。

现在朝廷纯用仁政,遵循正道、显扬德义,并重视文学,圣贤之风像云广布,英华之才不断涌现,洋溢在八荒区域。普天所覆盖的,没有不受到恩泽沾润。士人若有不谈王道的,樵夫也要讥笑他。这意味着:凡事没有兴盛不衰,盈满不亏的,所以走平路不要粗心忘记险阻,安定时不要忘危。于是有时在丰年间出兵,整饬车马、警戒军旅,兴师于五柞,习马在长杨,以猎取狡兽来简选力士,以射中轻捷飞鸟来比武艺。于是集合起来登上南山,望望极远的乌弋国,西边压服月窟之处,东边震动日出之域。又恐后代为这一时之事所迷惑,经常把它作为国家的大任务,以田猎为荒淫,逐渐衰微而不运用它,因而使车轮不支轫木,旌旗不住地挥动,随从者游荡无定,委曲连属回旋。其实这是尊奉高祖的功烈,遵循文帝、武帝的法度,恢复三王、五帝田猎的本来目的。要使得农不停止耕作,女不下纺机,婚姻及时,男女都不要违背。兴出和乐之风,行事简朴平易,怜惜劳累的人,停止力役,访问百岁老人,慰抚孤儿、弱势群体,引导大家共苦同乐。然后,就可以陈列钟鼓之乐,响起鼗磬的和声,竖立雕刻猛兽的木虡,敲击玉磐,跳起八列之舞。以信义当作饮酒,同君子欢乐当作肴馔,听宗庙中的雍和之声,接受神人的赐福。歌词和《颂》诗相投,吹奏和《雅》乐相合。勤劳能够做到这样的,那就真可以说是‘神所劳’了。方且等着好符瑞降临,以便筑梁甫的祭场在泰山之顶增封。把光辉延及于将来,和古帝尊号比较荣耀。这哪里是只想淫乐游览,在庄稼地里跑马,在果树林中环绕、践踏草木,在向众人夸耀丰富狖玃、麇鹿的猎获呢?盲人看不见咫尺的近处,而离娄能照见千里远的角落。客人只是爱惜被胡人拿走我们的禽兽,曾不知我们已经获取了他们的王侯!”

话还没有说完,客人子墨就下了席位,拜了两拜并叩头至地道:“这样的法度真是伟大啊!确是小人所想不到的。你在今天启发了蒙昧的我,我才算是廓然明白了!”

注释:

长杨:汉行宫名,故址在今周至县东南。射熊馆:别馆名,汉帝王的游猎之所。

明年:第二年,即作《羽猎赋》之第二年。

上:指汉成帝。胡人:古代对北方和西域各民族的称呼。

右扶风:汉郡名,与京兆、左冯翊为三辅,其地在今陕西长安县以西。发:征调。南山:终南山,属秦岭。

褒斜:古通道名,在陕西省西南。

弘农:郡名,辖境相当于今河南内乡、宜阳以西,黄河、华山以南,陕西柞水县以东。

驱:直达。汉中:郡名,战国楚地,秦置郡,汉仍之。

罝罘(jū fú):捕兽网。

罴(pí):熊类,也叫马熊。豪猪:也称箭猪,肩至尾部密布长而刚硬的刺。

狖(yòu):长尾猿。玃(jué):大猴。

麋鹿:俗称四不像。

槛(jiàn)车:装有栏槛的车,以圈野兽,也用以囚禁罪人。

周阹(qū):围猎禽兽的圈。

纵:放。

收敛:收获。

从:跟随皇上。

上:献上。

翰林:文翰之林。翰,羽毛。

子墨:子,男子的通称;墨,原指写字的颜料,此拟人之称。客卿:原为秦官名,请别国人在本国做官,其位为卿,而以客礼待之。风(fěng):通“讽”,讽喻。

沾:润泽。恩洽:以恩洽之。

为身:为自己。

太华:即华山。

椓(zhuó):捶筑。巀嶭(jié niè):山名,在今陕西。弋(yì):小木桩。

纡:屈曲,围绕。

林莽:草木深远之地。

山隅(yú):山脚。

踤(zú)阹:聚合而成为狩猎之围阵。踤,聚拢。

锡(cì):通“赐”,赐与。获胡:让胡人自己获取禽兽并赐与之。

扼(è):捉取。

木拥枪累:以木桩围成栅栏,其外又以竹枪相连成为篱笆,以拦截野兽逃窜。

储胥:据栏之类。

功不图:即不图功。

外之:从外边看来。

内之:从内里看来。乾豆之事:祭祀之事。

玄默:沉静无为。

澹泊:恬静寡欲。

威灵:声威、神气。

数(shuò):屡次。摇动:指兴师动众。罢:同“疲”。车甲:指兵士。

急务:当务之急。

蒙窃:谦词。蒙,无知。窃,私下。

仆:谦词,我。倦谈:倦于谈说。

一二其详:一点一点地详细谈。

凡:大概的情况。

切:近,真实情况。

封豕(shǐ):大猪,比喻残忍贪暴。

窫窳(yà yǔ):兽名,虎爪,食人。喻意与封豕同。

凿齿:兽名,齿长,食人。摩:磨砺。

糜沸:如粥在锅里沸腾,比喻动乱纷扰。云扰:如云一样扰乱。

群黎:老百姓。康:安。

眷顾:爱护,关注。高祖:汉高祖刘邦。

顺斗极:顺应斗极。斗,北斗星。极,北极星。

运天关:运行如天关。天关,即北极星。

横:横渡。巨海:大海。

漂:摇撼。

叱:大声呵斥。

麾城摲(chàn)邑:攻取城邑。麾,同“挥”。摲,芟除。

殚(dān):尽。

不暇:没工夫。

鞮鍪(dī móu):古时战士的头盔。

介胄(zhòu):甲衣和头盔。沾汗:被汗水沾湿。

展:伸张。诎(qū):同“屈”,冤屈。

振:救济。

规:规划。亿载:指千秋万代的事业。

恢:发扬光大。

密如:安静。

圣文:汉文帝刘恒。

随风乘流:继承传统。随、乘:顺应。风、流:前辈的遗风流泽。

垂意:关注。至:永远的。

躬服:亲身实行。

绨(tí)衣:质料粗厚的衣服。敝:破败。

革鞜(tà):皮革傲的鞋。穿:洞穿。

文:纹饰。

贱:不希罕。玳瑁(dài mào):一种大海龟,其壳可做饰物。疏:不接近,远离。

却:摈除。

恶(wù):厌弃。丽靡(mǐ):奢侈。

芬芳:指美好的饮食。不御:不用。

丝竹:泛指音乐。晏衍:怪腔异词。

郑卫幼眇(miǎo)之声:指乱世之音。

玉衡:北斗第五星。泰阶:星名,即三台。上台、中台、下台共六星,两两并排而斜上,如阶梯,故名。“泰阶平”与“玉衡正”都是政治清明、社会安定的象征。

熏鬻(yù):匈奴本名。

东夷:东方少数民族。横畔:自己内部相互放肆叛乱。

羌(qiāng)戎:古代西北少数民族。睚眦(yá zì):怒目而视的样子。

闽越:古代南方的少数民族。

遐氓:边民。

中国:指中原地带。蒙被:遭受。

圣武:汉武帝刘彻。

爰(yuán):语首助词。整:整饬。

骠(piào)卫:指霍去病和卫青。霍去病为骠骑将军,凡六出击匈奴。卫青为大将军,七击匈奴。

汾沄(fényún)沸渭:形容军队众多。

云合电发:如云聚拢,如电光爆发。

猋(biāo)腾波流:如风暴腾起,波涛流涌。

机:弓弩上的发箭装置。骇:箭惊骇而出,形容迅疾。蜂轶(yì):蜂拥而过。轶,过。

轒輼(fén wēn):攻城的战车。

穹庐:毡帐。

脑沙幕:使其脑浆涂于沙漠。幕,漠。

髓余吾:使其脑髓流人余吾之水。余吾,水名,在今宁夏。

躐(liè):践踏。

橐(tuó)驼:骆驼。

熐蠡(mì lí):聚落,匈奴聚居之处。

分嫠(lí):分割,分化。单(chán)于:匈奴王号。

磔(zhé)裂:分裂。

夷:填平。

卤(lǔ)莽:草木丛生之地。

刊:削平。

舆(yú)厮:用车轮辗轧其厮徒。厮,干粗杂活的奴隶。

系累:以绳索绑在一起。

吮鋋瘢耆(shǔn chán bān qí):为箭矢和短矛所中,伤口结成疮疤。吮,箭的末端。鋋,铁柄短矛。瘢,疮疤。耆,马鬃。

金镞(zú)淫夷:为铜箭头所中,伤势严重。

稽颡(qǐ sǎng)树颌(hé):形容叩头至地。颡,额。

扶服:即匍匐。蚁伏:如蚁伏行。

惕(tì)息:大声喘气。惕,疾。

四临:开赴四方。

幽都:指北方。先加:首先进讨匈奴。

邪指:转向别的地方。邪,同“斜”。

南越:古国名,今两广一带。

靡节:中止外交而动用武力。靡,按,止。节,符节,使臣出使所带的信物。

羌僰(bó):古代少数民族名。

遐方疏俗:远方异俗之地。

殊邻绝党:指与汉相距辽远,互无往来之地。殊、绝,辽远。党,同类。

上仁:最高的仁德。

茂德:盛德。绥(suí):安抚。

蹻(qiāo)足抗首:跷足举首。蹻,举足。抗,举。

厥(jué):其。

澹然:安然。

金革:指战争。

今:指汉成帝时代。纯仁:纯厚仁爱。

书林:指文人学者。

云靡:如云一样笼罩天下。

英华:草木之美,比喻汉成帝的仁德。沉浮:盛多,传播广远。

八区:四面八方。

沾濡:受到滋润。

王道:与“霸道”相对,指以仁义治天下。

意者:想来。罔:无。隆而不杀:兴旺而不衰退。

盛而不亏:盛满而不亏损。

平不肆险:平安时要不忘危险。肆,放心。

有年:五谷丰收之年。

竦(sǒng)戎:勉励士兵。竦,通“耸”,鼓励。

振:整顿。五柞(zuò):宫名,故址在今陕西周至县东南。

简力狡兽:通过与狡壮野兽搏斗选择勇士。简,选拔。

校武票禽:通过射猎轻捷之禽鸟来考核武艺高超的士兵。校,考核。票,轻捷。

萃(cuì)然:汇集的样子。

瞰(kàn):远望。乌弋:西域国名。

厌:压服。月窟(kū):月出之地,指极西之处。

震:震慑。日域:日出之处,指极东之地。

一时之事:指田猎。

陵夷:衰落。不御:不能禁止。

车不安轫(rèn):未及停车。轫,刹车木。

靡:倒下,移动。旃(zhān):指旗影。

仿佛:人影错杂,看不真切的样子。

委属(zhǔ)而还:委弃其事,相互连续而归。委,放弃。属,连续。

奉:奉行。太尊:指高祖。烈:业绩。

度:法度。

三王之田:指传说中的夏禹、商汤、周文武的三田制度。三田,指为三种目的而打猎,一为祭祀,二为宾客,三为庖厨。

五帝之虞:指舜命伯益做山泽之官,使山河得以生息之事。

辍耰(yōu chuò):停止农耕。粳,耕种。

工:从事纺织的妇女。下机:停止织布。机,织机。

莫违:不违于婚期。

凯弟:和乐的样子。

行简易:行动平易近人。

矜劬(jīn qú)劳:同情辛苦的人。矜,怜悯。劬劳,辛劳。

休:止。

百年:百岁的老人。

存:慰问。帅:通“率”,带领。

鼗磬(táo qìng):两种乐器。鼗,如鼓而小,有柄。

碣磍(yà xiá):雕刻于钟架的猛兽的盛怒样子。虡(jù):古代悬钟的架子。

拮隔(jié gé):敲击。鸣球:玉磬。

掉:摇动。八列之舞:古代天子之舞,一列八人,共八列。

允铄(shuò):诚信而美善。

乐胥:快乐。

庙:祭祀祖先的庙堂。雍雍:和谐之声。

福祜(hù):幸福。

歌投颂:歌声与颂相投合。颂,古代庙堂祭祀之乐。

吹合雅:吹奏之声与雅相合。吹,指吹奏竽笙箫管等乐器。雅,古代的宫廷之乐。

劳:慰劳。

方将:且将。俟:等待。元符:大的符应。

禅(shàn):祭祀地神。梁甫(fǔ):梁父山,古代帝王祭地神之所。基:指山脚。

增泰山之高:指在泰山筑坛祭天,即于泰山封祀。

比荣:荣誉等同。比,并列。往号:往昔的尊号。

淫览浮观:荒淫享乐,纵情观览。

秔(jīng):稻类。

周流:到处巡游。

刍荛(chú ráo):马草和柴禾。

夸诩(xǔ):夸耀,显示。

咫(zhǐ)尺:眼前,近处。咫,古代八寸。

离娄:古代眼睛有特异功能的人,据说能于百步之外,见秋毫之末。烛:照,清楚地看到。

爱:吝啬。

曾:竟然。

降席:离开座位。

稽(qǐ)首:叩头。

发蒙:启发蒙昧,初明事理。

廓然:澄然清晰的样子。昭:清楚明白。

布帛部·卷二原文_翻译及赏析

布帛部·卷二

李昉

○锦

《说文》曰:锦,襄邑织文也。

《释名》曰:锦,金也,作之用功重,其价如金。故制字"帛"与"金"也。

《礼记·王制》曰:锦文珠玉成器,不鬻于市。(不示民也奢与贪。成犹善也。)

《礼记·玉藻》曰:童子之节也缁布衣,锦缘,锦绅并纽,锦束发,皆朱锦。(童子,未冠之称。《冠礼》曰:将冠者彩衣紒也。)

又《玉藻》曰:君衣狐白裘、锦衣,以裼之。锦衣、狐裘,诸侯之服也。

又曰:居士锦带。(居士,道艺处士也。)

又《中庸》曰:《诗》云:"衣锦褧衣",恶其文之著也。故君子之道,暗然而日章;小人之道,的然而日亡。(言君子深远难知,小人浅近易知也。所以不知孔子,以其深远也。禅为褧。锦衣以美,而君子以禅表之,为其文章露,似小人也。)

《左传·闵公》曰:卫迁于曹,齐桓公归夫人鱼轩重锦三十两。

又《襄三》曰:晋侯先归,公享晋六卿于蒲圃。贿荀偃束锦加璧。

又《襄五》曰:左师见夫人之步马者,(步马,习马。)问之,对曰:"君夫人氏也。"左师曰:"谁为君夫人?余胡弗知。"圉人归,以告夫人,使馈之锦与马,先之以玉。

又《襄六》曰:子皮欲使尹何为邑,子产曰:"少,未知可否?"子皮曰:"吾爱之。夫往而学焉,亦愈知治。"子产曰:"人之爱人,求利之也;今吾子爱人以政,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,其伤实多。子之爱人,伤之而已。子有美锦,不使人学制焉;大官大邑,身之所庇,而使学者制焉,其为美锦,不亦多乎?"(言官、邑人重,多于美锦也。)

又《昭四》曰:晋合诸侯,次于卫地,叔鲋求货于卫,淫刍荛者。(淫,放也。欲使卫惠之而致货也。)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羹与一箧锦,(屠伯,卫大夫也。)曰:"诸侯事晋,未敢携贰。况卫在君之宇下,(屋宇之下,喻近。)而敢有异志?刍荛者异于他日,敢请之。"叔向受羹反锦。(受羹,示不逆其意,且非货也。)

又《昭四》曰:平丘之会,公不与盟。晋人执季孙意如,以幕蒙之,使狄人守之。司铎射(鲁大夫也。)怀锦,奉壶饮冰,以匍匐焉。守者御之,乃与之锦而入。(匍匐,窃往敛季孙也。冰箭,箭盖,可以取饮者也。)

又《昭六》曰:齐侯将纳公,命无受鲁货。申丰从女贾,(丰、贾二人,皆季氏家臣也。)以币锦二两,(二丈为一端,二端为一两,所谓匹也。二两,二匹。)缚一如瑱。(瑱,充耳。缚,卷也。急卷使如充耳,易怀藏。)适齐师,谓子犹之人高齮:(齮,子犹家臣。子犹,梁丘据。)"能货子犹,为高氏后,粟五千庾。"(言若能为我行货于子犹,当为谓;使得为高氏后,又当致粟五千庾。庾,十六斗,凡八千斛。)高齮以锦示子犹,子犹欲之。齮曰:"鲁人买之,百两一布。以道之不通,先入币财。"(言鲁人买此甚多,布陈之,以百两为数。)子犹受之。

又《哀上》曰:吴人藩卫侯之舍。(藩,篱。)子服景伯谓子贡曰:"夫诸侯之会,事既毕矣。侯伯致礼,地主归饩,(侯伯致礼,以礼宾也。地主,所会主人也。饩,生物。)以相辞也。(各以礼辞让。)今吴不行礼于卫,而藩其君舍以难之,(难若用也。)子盍见大宰?"乃请束锦以行。(以赂吴。)

《毛诗·淇澳·硕人》曰:硕人其颀,衣锦褧衣。齐侯之子,卫侯之妻。

又《蟋蟀》曰:角枕粲兮,锦衾烂兮。

又《巷伯》曰:《巷伯》,刺幽王也。寺人伤于谗,而作是诗也。萋兮斐兮,成是贝锦。(萋斐,文相错也。)彼谮人者,亦以太甚!

《论语》曰:宰我问:"三年之丧,期已久矣!君子三年不为礼,礼必坏;三年不为乐,乐必崩。旧谷既没,新谷既升,钻燧改火,期可已矣。"子曰:"食夫稻,衣夫锦,于女安乎?"曰:"安。""女安则为之。"

《尔雅》曰:素锦绸杠。(以白地锦韬旗之竿。)

《尚书大传》曰:古之帝王者,必有命民,能敬长怜孤,取舍好让,举事力者,命于其君,然后得乘饰车、軿马,衣文锦。

《汉书》曰:项羽在关中,怀思东归,曰:"富贵不归故乡,如衣锦夜行。"

又曰:景帝三年,下诏曰:"雕文刻镂伤农事,锦绣纂组害女工,宜禁之!"

又曰:贾人毋得衣锦。

谢承《后汉书》曰:朱宠仲威为太尉,家贫,食脱粟,卧布被。朝廷赐锦被粱肉,皆不敢当。

《汉官仪》曰:虎贲中郎将,古官,衣纱縠单衣,虎文锦裤。余郎亦然。

《汉官典职》曰:尚书郎,直中官,供锦被。

《魏志》曰:景国中,赐倭女王绛地交龙锦五匹、绀地勾文锦三匹。倭献暴文杂锦二十匹。

《魏文帝诏》曰:前后每得蜀锦,殊不相比,适可讶,而鲜卑尚复不爱也。自吾所织如意虎头连璧锦,亦有金薄、蜀薄来至洛邑,皆下恶。是为下土之物,皆有虚名。

《典略》曰:孔子反卫,夫人南子使人谓之曰:"四方君子之来者,必见寡小君。"孔子不得已见之。夫人在锦帷中,孔子北面稽首。

《吴志》曰:将钦,字公弈,为右护军。孙权常入其内,母练帐缥被。权叹其在贵守约,敕御府为其母作锦被,改易帷帐。

又曰:甘宁住止常以缯锦维舟,去辄割弃以示奢。

又曰:诸葛融父兄质素,虽在军旅,身无采饰。而融锦罽文绣,独为奢侈。

环氏《吴纪》曰:蜀遣使献重锦千端。

《江表传》曰:陆逊攻刘备于夷陵,备舍船步走,烧皮铠以断道,使兵以锦挽车,走入白帝。

《蜀志》曰:先主入益州,赐诸葛亮、法正、张飞、关羽锦各千匹。

王隐《晋书》曰:袁甫,字公曹,称所知于领军何勖,勖曰:"君称其好人,则多所宜,何以为欲使宰民,不可为台阁职乎?"甫曰:"人各有能有不能,此人虽好,好莫过锦,锦不可以为焰!"

王隐《晋书》曰:窦妻苏氏善属文。符坚时,滔为秦州刺史,被徙流沙。苏氏思之,织锦为回文诗以寄滔。循环宛转以读之,词甚凄切。

《晋书》曰:石季龙僣立,迁都于邺,倾心事佛图澄,有重于勒。下书,衣澄以绫锦,乘以雕辇。

《南史》曰:宋元凶劭将作难,赐袁淑等裤褶。又就主衣取锦,裁三尺为一段,又中裂之,分萧斌与淑及左右,使以缚裤褶。

《齐书》曰:江淹为宣城太守,时罢归,始泊禅灵寺渚。夜梦一人,自称张景阳,谓曰:"前以一匹锦相寄,今可见还。"淹探怀中,得数尺与之。此人大恚,曰:"那得割截都尽!"顾见丘迟,谓曰:"余尺既无用,以遗君。"自尔,淹文章踬矣。

《赵书》曰:前石死,调大臣子弟六十人为挽郎,引锦一匹。

《后魏书》曰:甄琛为定州刺史,既至乡,衣锦昼游,政体严细,甚无声誉。

又曰:孝武至彭城,宋江夏王义恭献蜡烛十挺,武陵王骏献锦一匹。

《北史》曰:齐毕义云家有十余机织锦,并造金服器物。

《后周书》曰:太祖曾在同州与郡公宴集,出锦罽及杂绫绢娄段,命诸将樗蒲取之。

《唐书》曰:王方庆,天后初为广州都督,境内清肃。手制褒之,曰:"朕以卿历职有称,故授此官。既美化远闻,实副朝寄。今赐卿杂彩六十段,并瑞锦等物,以彰善政也。"

又曰:大历初,代宗诏许宰臣元载、王缙及左仆射裴冕、户部侍郎判度支第五琦、京兆尹黎乾,各出钱三十万,宴郭子仪于子仪私第,内侍鱼朝恩参其会焉。朝恩出锦三十匹、罗五十匹、绫一百匹,为子仪缠头之费。极欢而罢。旧俗,赏歌舞人以锦彩,置之头上,谓之缠头。宴飨加惠,藉以为词。

又曰:大历中,代宗敕曰:"《王制》:'命市纳贾,以观人之好恶。布帛精粗不中度,广狭不中量,不鬻于市。'汉诏亦云:'纂组文绣害女工也。'朕思以恭俭克己,敦朴化人,每尚素玄之服,庶齐金土之价。而风俗不一,逾侈相高,浸弊于时,其来自久,耗缣缯之本,资锦绮之奢,异彩奇文,恣其夸竞。今师旅未戢,黎元不康,岂使淫巧之功,更亏恒制?在外所织造大张锦、软锦、瑞锦、透背,及大繝锦、竭凿六硬已上锦,独窠文纱四尺幅,及独窠吴绫、独窠司马绫等,并宜禁断。其长行高丽白锦、杂色锦,及常行小文字绫锦、花文所织盘龙、对凤、麒麟、师子、天马、辟邪、孔鹊、仙鹤、芝草、万字、双胜,及诸织差样文字等,亦宜禁断。"

又曰:张万福为和州刺史。贼许果至楚州大掠,节度使韦元甫命万福追讨。未至淮阴,果为其将康自劝近逐。自劝拥兵继掠,循淮南东,万福倍道追而杀之。代宗发诏以劳之,赐衣一袭、宫锦十双。

又曰:太和中,赐修指南车、记里鼓人,故金忠义男公亮绯衣、牙笏锦三十匹。

《范子计然》曰:锦大丈出陈留。

《列子》曰:范氏之藏火,子华曰:"若能入火取得锦者,从所多少。"商丘开入火往还而身不烧。

《尸子》曰:夫茧舍而弗治,则腐而弃;使工女缲之,以为美锦,人君朝而服之。

《子思子》曰:管仲馈锦也,虽恶而登朝;子产练紫也,虽美而不尊。(《孔子家语》)

《淮南子》曰:管仲文锦也,虽丑登庙;子产练帛也,美而不尊。(管虽不及圣,犹文锦也。子产先恩后去,如练帛,虽温,不堪为宗庙服。)

《抱朴子》曰:籍孺董邓,犹锦纨之裹尘埃。

又曰:寸锦足以知巧,刺鼠足以知勇。

又曰:寸裂之锦黻,未若坚完之韦布。

又曰:小文虽巧,犹寸锦细碎之珍。

《太公六韬》曰:夏桀、殷纣之时,妇人锦绣文绮之坐席,衣以绫纨尝三百人。

《穆天子传》曰:吉日甲子,天子乃执白圭玄璧,以见西王母,好献锦组百纯。(郭璞注曰:纯,匹,锦名也。组,绫属,音祖也。)西王母再拜受之。

又曰:盛姬之丧,天子使襞人赠用文锦。

《汉武内传》曰:帝见西王母巾器中有一卷小黄书,盛以紫锦之囊。帝问:"此书是仙方耶?不审其目,可得瞻盼不?"王母出以示之:"此五岳之真形图也,文秘禁,岂汝秽质所宜佩?"王母即命女宋灵宾更取一图,以与武帝。灵宾探怀中得一卷,盛以云锦之囊。王母起立,手以付帝。

《说苑》曰:魏文侯与田子方语,有两童子衣锦而侍于君前。田子曰:"此君之宠子乎?"文侯曰:"非也。此其父死于战,此其幼孤也,寡人收之。"

《潜夫论》曰:夫攻玉以石,治金以盐,濯锦以鱼,浣布以灰,物故有丑治好者矣。

郭子横《洞冥记》曰:元鼎元年,起招仙灵阁于甘泉宫西。编翠羽麟毫为廉,有走龙锦,有翻鸿锦。

《西京杂记》曰:武帝时,得贰师天马,以玫瑰石为鞍辔,镂以金银,以绿地五色锦为蔽泥。

《王子年拾遗记》曰:员矫之山名环丘,东有云石,广五百里。有蚕,长七寸,黑色,有角、鳞。以霜雪覆之,然后作茧,长一尺,其色五彩。织为文锦,入水不濡。其质轻暖柔滑。

又曰:周成王时,因祗国致工女一人,善织,以五色丝内口中,手引而结之,便成文锦。其国人来献,有云昆锦文,如云霞,有楼堞;有离珠锦文,似贯佩珠也;有篆隶锦文,似大篆字;有列明锦文,罗灯烛七幅,皆广三尺。

又曰:周灵王起昆昭之台,以享群臣。张鸾章锦文,如鸾翔。

又曰:吴赵逵之妹善书画,巧妙无双。能于指间,以彩丝为云龙虬凤之锦,大则盈尺,小则方寸。

《神仙传》曰:淮南王为八公张锦绮之帐,燔百和之香。

又曰:左慈,字元放,庐江人,少有神道。尝在魏武帝坐,帝曰:"恨无蜀中生姜耳。"放曰:"亦可得也。"因曰:"吾前遣人到蜀买锦,可过敕使者,增市二端。"须臾,即得姜还,并获使报。

《华阳国志》曰:阎宪,字孟度,成都人,名知人。为绵竹令,以礼让化民,莫敢犯者。有民杜成夜行,得遗贿一囊,中有锦二十匹,求其主还之,曰:"县有明君,何敢负也!"

《陈留风俗传》曰:襄邑县,南有涣水,北有睢水。传曰:睢、涣之间文章,故有黼、黻、藻、锦、日、月、华、虫,以奉天子宗庙御服焉。

《异物志》曰:锦鸟,文章如丹地锦,而藻缋互交。俗人见其似锦,因谓之锦鸟。

《邺中记》曰:石虎冬月施熟锦流苏斗帐,四角安纯金龙头,衔五色流苏。或用黄地博山文锦,或用紫绨及小明光锦。

又曰:织锦署在中尚方:大登高、小登高、大明光、小明光、大博山、小博、山、大茱萸、小茱萸、大交龙、小交龙、葡萄文锦、班文锦、凤皇锦、朱雀锦、韬文锦、桃核文锦。

《丹阳记》曰:斗场锦署平,关右迁其百工也。江东历代尚未有锦,而成都独称妙。故三国时,魏则市于蜀,而吴亦资西道。

《语林》曰:陈元方遭父丧,骨立。其母悯之,以锦被蒙其上。郭林宗往吊,见而责之,宾客绝百许日。

《世说》曰:石崇,锦步障四十里。

左思《蜀都赋》曰:贝锦斐成,濯色江波。

《古诗》曰:锦衾遗洛浦,同袍与我违。

《夏侯孝若集·羊太常辛夫人传》曰:夫人字宪英,卫尉肃侯毗之女。不好华丽。琇上夫人〈鼠单〉子帔,缘以锦,不肯服。从外孙胡毋杨上夫人锦被,夫人反卧之。

《诸葛亮集》曰:今民贫国虚,决敌之资,惟仰锦耳。

《张温表》曰:刘禅送臣温孰锦五端。

魏武《与杨彪书》曰:今赠足下锦裘二领。

○绣

《尚书·益稷》曰:矛欲观古人之象:藻、火、粉、米、黼、黻、絺、绣。

《尚书大传》曰:未命为士,得衣绣。

《毛诗·终南》曰:君子至止,黼衣绣裳。

又《杨之水》曰:素衣朱绣,从子于鹄。(鹄,曲沃邑也。鹄音沃。)

又《九罭》曰:《九罭》,美周公也。我遘之子,衮衣绣裳。

《周礼·秋官下·小行人》曰:合六币,琮以锦,琥以绣。

又《冬官上·画缋》曰:五采备谓之绣。

《礼记·月令》曰:仲秋之月,命有司文绣有恒,必循其故。

《左传·闵公》曰:狄伐卫,公与石祁子玦、宁庄子矢,曰:"以此赞国,择利而为之。"与夫人绣衣,曰:"听于二子。"

《春秋潜潭巴》曰:天子文绣布,地必动,绝无嗣。

《释名》曰:绣,修也,文修然也。

《史记》曰:范睢说昭王曰:秦、韩之地形,相错如绣。

又曰:文帝所幸慎夫人,令衣不得曳地,帷不得文绣,以示敦朴。

又曰:楚庄王有爱马,衣以文绣。

《汉书》曰:广川王去后昭信,谮姬荣爱:"视瞻意态不善,疑有私。"时爱为王刺方领绣,(晋灼注曰:今妇人直领为方领,上刺作黼黻文也。)去取烧之。

又曰:齐织作绣。宣帝时,呼韩邪单于来,赐帛绣绮八千匹。

又曰:武帝祠太一,祝宰衣紫及绣。

又曰:江充使匈奴,拜直指绣衣御史,使督三辅。

又曰:暴胜之为直指使者,衣绣持斧,逐辅盗贼,威震州郡。

又曰:罽宾刺文绣。

又曰:刺绣文,不如倚市门。此言末业,贫者之资也。

又曰:霍光薨,赠絮绣被百领。

又《百官表》曰:侍御史有绣衣直指,武帝所制。

《东观汉记》曰:更始遂共谋诛伯升,乃大会诸将,以成其计。更始取伯升宝剑,视之。绣衣御史申屠建,随献玉玦。更始竟不能发。

又曰:李忠独不掠财物,上曰:"我欲赐之,诸君无望乎?"取大骊马及绣被以赐忠。

《魏志》曰:张既为尚书,出为雍州刺史。太祖谓既曰:"还君本州,可谓衣绣昼行矣。"

《魏略》曰:大秦国有金缕绣色绫,其国利得中国丝素,解以为胡绫。

《晋中兴书》曰:中宗所幸郑夫人衣无文绣。

《后魏书》曰:王宪为并州刺史,还京师。以宪年老,特赐锦绣布帛、珍羞礼膳。

《管子》曰:桀女乐三万人,无不服文绣衣裳也。

《墨子》曰:古之人未知为衣服,衣皮带茭;今则厚敛,百姓以锦绣文彩靡曼衣。

《范子计然》曰:能绣细文,出齐,上价匹二万,中万,下五千也。

《孙卿子》曰:天子尊重无上矣,衣被则五彩杂,间色,重文绣。

《庄子》曰:楚聘庄子,庄子曰:"子不见夫牺牛乎?衣以文绣,入于太庙,虽欲为孤犊,其可得乎!"

《淮南子》曰:绣为被则宜,为冠则议。

《国语》曰:齐桓公曰:"昔吾先君襄公,陈妾数百,食必粱肉,衣必文绣。"

《帝王世纪》曰:纣不服短褐处于茅屋之下,必将衣绣游于九重之台。

贾谊曰:绣是古天子之服,今富人大贾,嘉会召客,以被墙屋。

《说苑》曰:晋平公使叔向聘吴,吴人饰舟以送之,左百人,右百人,有绣衣而豹裘者,有锦衣而狐裘者。归以告平公,平公曰:"吴其亡乎!"

又曰:鄂君乘青翰之舟,张翠盖。越人拥楫而歌曰:"心悦君兮,君不知。"于是鄂君举绣被而覆之。

杨子《法言》曰:今之学也,非独为华藻,又从而绣其鞶帨。(喻今学繁多也。)

《盐铁论》曰:古庶人老耄而后衣丝,其余则麻能而已,故命曰:"布衣";今富者绮绣国纨,素绨冰锦。

《论衡》曰:齐郡能刺绣,恒女无不能者。襄邑枲织锦,恒妇无不巧者。目见而手狎也。

又曰:刺绣之师能缝帷裳,网缕之工不能织锦。儒生能为文吏,文吏不能为儒生也。文吏一旦在位,则鲜冠利剑;一岁典职,则田宅并集。

又曰:绣之未刺,锦之未织,丝帛何以异哉?反其加五采之功,施针缕之饰,则文章焕耀。学士有文章,其犹丝帛布色之功。

桓谭《新论》曰:阳城子张名衡,蜀郡人王翁与吾,俱为讲乐祭酒。及寝疾,预买棺椁,多下锦绣,立被发冢。

焦赣《易林·离之大过》曰:被绣夜行,不见文章。安坐玉堂,乃无咎殃。

《洞冥记》曰:甘泉有霞光绣、藻龙绣、连烟绣。

《王子年拾遗记》曰:孔子生之夕,有麟吐玉书于阙里,人家乃以绣绂系麟角而去。

又曰:吴主孙权常叹魏、蜀未夷,军旅之隙,思得善画者,使图作山川地形军阵之象。赵夫人曰:"丹素之色易歇灭,不可为久宝,妾能刺绣。"作列国图于方帛上,写五岳河海城邑行阵之形,进于吴王,时人谓之针绝。

《吴越春秋》曰:吴王死,辞曰:"不忍见伍子胥!吾死,必结璧连组,以幕吾目。恐其不蔽,即复重罗绣三忄奄以为奄。明生不昭我身,死不见我形,吾何言哉!"

《物理论》曰:世传有夫死而妇许以不嫁者,誓以绣衣襚以衣尸,纳诸棺焉。后三年,妇出适,迎有日矣。有行道人,夜求人家宿。向晨,主人语之妇约之辞,寄所誓之衣,曰:"子到若干里当逢之,还此衣焉。"或者出门,到所言处,果见迎车,具以事告,还其绣衣。妇遂自经而死。

又曰:夫论事比类,不得其体,虽饰以华辞,文以美言,无异锦绣衣掘株,管弦乐土梗,非其趋也。

《世说》曰:曹植妻衣绣,太祖登台见之,以违制命还家赐死。

《戒经·六禽变》曰:寅为衣裳文绣。

《梦书》曰:锦绣为忧事。有文章,梦得锦绣,忧县官也。

班固诗曰:长安何纷纷,诏葬霍将军。刺绣被百领,县官给衣衾。

张衡《四愁诗》曰:美人赠我锦绣段,何以报之?青玉案。

班固《与窦将军笺》曰:固于张掖县受赐虎头绣鞶囊一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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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纪三十六 起强围作噩九月,尽著雍阉茂,凡一年有奇(2)

成都使还,上皇诰曰:"当与我剑南一道自奉,不复来矣。"上忧惧,不知所为。数日后,使者至,言:"上皇初得上请归东宫表,彷徨不能食,欲不归;及群臣表至,乃大喜,命食作乐,下诰定行日。"上召李泌告之曰:"皆卿力也!"泌求归山不已,上固留之,不能得,乃听归衡山。敕郡县为之筑室于山中,给三品料。

癸亥,上发凤翔,遣太子太师韦见素入蜀,奉迎上皇。

乙丑,郭子仪遣左兵马使张用济、右武锋使浑释之将兵取河阳及河内;严庄来降。陈留人杀尹子奇,举郡降。田承嗣围来瑱于颍川,亦遣使来降;郭子仪应之缓,承嗣复叛,与武令珣皆走河北。制以瑱为淮南节度使。

丙寅,上至望贤宫,得东京捷奏。丁卯,上入西京。百姓出国门奉迎,二十里不绝,舞跃呼万岁,有泣者。上入居大明宫。御史中丞崔器令百官受贼官爵者皆脱巾徒跣立于含元殿前,搏膺顿首请罪,环之以兵,使百官临视之。太庙为贼所焚,上素服向庙哭三日。是日,上皇发蜀郡。

安庆绪走保邺郡,改邺郡为安成府,改元天成;从骑不过三百,步卒不过千人,诸将阿史那承庆等散投常山、赵郡、范阳。旬日间,蔡希德自上党,田承嗣自颍川,武令珣自南阳,各帅所部兵归之。又召募河北诸郡人,众至六万,军声复振。

广平王俶之入东京也,百官受安禄山父子官者陈希烈等三百馀人,皆素服悲泣请罪。俶以上旨释之,寻勒赴西京。己巳,崔器令诣朝堂请罪,如西京百官之仪,然后收系大理、京兆狱。其府县所由、祗承人等受贼驱使追捕者,皆收系之。

初,汲郡甄济,有操行,隐居青岩山,安禄山为采访使,奏掌书记。济察禄山有异志,诈得风疾,舁归家。禄山反,使蔡希德引行刑者二人,封刀召之,济引首待刀,希德以实病白禄山。后安庆绪亦使人强舁至东京,月馀,会广平王俶平东京,济起,诣军门上谒,俶遣诣京师,上命馆之于三司,令受贼官爵者列拜以愧其心,以济为秘书郎。国子司业苏源明称病不受禄山官,上擢为考功郎中、知制诰。壬申,上御丹凤楼,下制:"士庶受贼官禄,为贼用者,令三司条件闻奏;其因战被虏,或所居密近,因与贼往来者,皆听自首除罪;其子女为贼所污者,勿问。"

癸酉,回纥叶护自东京还,上命百官迎之于长乐驿,上与宴于宣政殿。叶护奏以"军中马少,请留其兵于沙苑,自归取马,还为陛下扫除范阳馀孽。"上赐而遣之。

十一月,广平王俶、郭子仪来自东京,上劳子仪曰:"吾之家国,由卿再造。"

张镐帅鲁炅、来瑱、吴王祗、李嗣业、李奂五节度徇河南、河东郡县,皆下之;惟能元皓据北海,高秀岩据大同,未下。

己丑,以回纥叶护为司空、忠义王;岁遗回纥绢二万匹,使就朔方军受之。

以严庄为司农卿。上之在彭原也,更以栗为九庙主;庚寅,朝享于长乐殿。

丙申,上皇至凤翔,从兵六百馀人,上皇命悉以甲兵输郡库。上发精骑三千奉迎。十二月,丙午,上皇至咸阳,上备法驾迎于望贤宫。上皇在宫南楼,上释黄袍,着紫袍,望楼下马,趋进,拜舞于楼下。上皇降楼,抚上而泣。上捧上皇足,呜咽不自胜。上皇索黄袍,自为上著之,上伏地顿首固辞。上皇曰:"天数、人心皆归于汝,使朕得保养馀齿,汝之孝也!"上不得已,受之。父老在仗外,欢呼且拜。上令开仗,纵千馀人入谒上皇,曰:"臣等今日复睹二圣相见,死无恨矣!"上皇不肯居正殿,曰:"此天子之位也。"上固请,自扶上皇登殿。尚食进食,上品尝而荐之。丁未,将发行宫,上亲为上皇习马而进之。上皇上马,上亲执鞚。行数步,上皇止之。上乘马前引,不敢当驰道。上皇谓左右曰:"吾为天子五十年,未为贵;今为天子父,乃贵耳!"左右皆呼万岁。上皇自开远门入大明宫,御含元殿,慰抚百官;乃诣长东殿谢九庙主,恸哭久之;即日,幸兴庆宫,遂居之。上累表请避位还东宫,上皇不许。

辛亥,以礼部尚书李岘、兵部侍郎吕諲为详理使,与御史大夫崔器共按陈希烈等狱。岘以殿中侍御史李栖筠为详理判官,栖筠多务平恕,故人皆怨諲、器之刻深,而岘独得美誉。

戊午,上御丹凤楼,赦天下,惟与安禄山同反及李林甫、王鉷、杨国忠子孙不在免例。立广平王俶为楚王,加郭子仪司徒,李光弼司空,自馀蜀郡、灵武扈从立功之臣,皆进阶,赐爵,加食邑有差。李憕、卢奕、颜杲卿、袁履谦、许远、张巡、张介然、蒋清、庞坚等皆加追赠,官其子孙。战亡之家,给复二载。郡县来载租、庸三分蠲一。近所改郡名、官名,一依故事。以蜀郡为南京,凤翔为西京,西京为中京。以张良娣为淑妃,立皇子南阳王系为赵王,新城王仅为彭王,颍川王僴为兖王,东阳王侹为泾王,僙为襄王,倕为杞王,偲为召王,佋为兴王,侗为定王。

议者或罪张巡以守睢阳不去,与其食人,曷若全人。其友人李翰为之作传,表上之,以为:"巡以寡击众,以弱制强,保江、淮以待陛下之师,师至而巡死,巡之功大矣。而议者或罪巡以食人,愚巡以守死,善遏恶扬,录瑕弃用,臣窃痛之!巡所以固守者,以待诸军之救,救不至而食尽,食既尽而及人,乖其素志。设使巡守城之初已有食人之计,损数百之众以全天下,臣犹曰功过相掩,况非其素志乎!今巡死大难,不睹休明,唯其令名是其荣禄。若不时纪录,恐远而不传,使巡生死不遇,诚可悲焉!臣敢撰传一卷献上,乞编列史官。"众议由是始息。是后赦令无不及李憕等,而程千里独以生执贼庭,不沾褒赠。甲子,上皇御宣政殿,以传国宝授上,上始涕泣而受之。

安庆绪之北走也,其大将北平王李归仁及精兵曳落河、同罗、六州胡数万人皆溃归范阳,所过俘掠,人物无遗。史思明厚为之备,且遣使逆招之范阳境,曳落河、六州胡皆降。同罗不从,思明纵兵击之,同罗大败,悉夺其所掠,馀众走归其国。

庆绪忌思明之强,遣阿史那承庆、安守忠往征兵,因密图之。判官耿仁智说思明曰:"大夫崇重,人莫敢言,仁智愿一言而死。"思明曰:"何也?"仁智曰:"大夫所以尽力于安氏者,迫于凶威耳,今唐室中兴,天子仁圣,大夫诚帅所部归之,此转祸为福之计也。"裨将乌承玼说思明曰:"今唐室再造,庆绪叶上露耳。大夫奈何与之俱亡!若归款朝廷,以自湔洗,易于反掌耳。"思明以为然。

《史记》卷一百二十三 大宛列传第六十三(2)

骞因分遣副使使大宛、康居、大月氏、大夏、安息、身毒、于窴、扜罙及诸旁国。乌孙发导译送骞还,骞与乌孙遣使数十人,马数十匹报谢,因令窥汉,知其广大。

骞还到,拜为大行,列於九卿。岁馀,卒。

乌孙使既见汉人众富厚,归报其国,其国乃益重汉。其後岁馀,骞所遣使通大夏之属者皆颇与其人俱来,於是西北国始通於汉矣。然张骞凿空,其後使往者皆称博望侯,以为质於外国,外国由此信之。

自博望侯骞死後,匈奴闻汉通乌孙,怒,欲击之。及汉使乌孙,若出其南,抵大宛、大月氏相属,乌孙乃恐,使使献马,愿得尚汉女翁主为昆弟。天子问群臣议计,皆曰“必先纳聘,然後乃遣女”。初,天子发书易,云“神马当从西北来”。得乌孙马好,名曰“天马”。及得大宛汗血马,益壮,更名乌孙马曰“西极”,名大宛马曰“天马”云。而汉始筑令居以西,初置酒泉郡以通西北国。因益发使抵安息、奄蔡、黎轩、条枝、身毒国。而天子好宛马,使者相望於道。诸使外国一辈大者数百,少者百馀人,人所赍操大放博望侯时。其後益习而衰少焉。汉率一岁中使多者十馀,少者五六辈,远者八九岁,近者数岁而反。

是时汉既灭越,而蜀、西南夷皆震,请吏入朝。於是置益州、越巂、牂柯、沈黎、汶山郡,欲地接以前通大夏。乃遣使柏始昌、吕越人等岁十馀辈,出此初郡抵大夏,皆复闭昆明,为所杀,夺币财,终莫能通至大夏焉。於是汉发三辅罪人,因巴蜀士数万人,遣两将军郭昌、卫广等往击昆明之遮汉使者,斩首虏数万人而去。其後遣使,昆明复为寇,竟莫能得通。而北道酒泉抵大夏,使者既多,而外国益厌汉币,不贵其物。

自博望侯开外国道以尊贵,其後从吏卒皆争上书言外国奇怪利害,求使。天子为其绝远,非人所乐往,听其言,予节,募吏民毋问所从来,为具备人众遣之,以广其道。来还不能毋侵盗币物,及使失指,天子为其习之,辄覆案致重罪,以激怒令赎,复求使。使端无穷,而轻犯法。其吏卒亦辄复盛推外国所有,言大者予节,言小者为副,故妄言无行之徒皆争效之。其使皆贫人子,私县官赍物,欲贱市以私其利外国。外国亦厌汉使人人有言轻重,度汉兵远不能至,而禁其食物以苦汉使。汉使乏绝积怨,至相攻击。而楼兰、姑师小国耳,当空道,攻劫汉使王恢等尤甚。而匈奴奇兵时时遮击使西国者。使者争遍言外国灾害,皆有城邑,兵弱易击。於是天子以故遣从骠侯破奴将属国骑及郡兵数万,至匈河水,欲以击胡,胡皆去。其明年,击姑师,破奴与轻骑七百馀先至,虏楼兰王,遂破姑师。因举兵威以困乌孙、大宛之属。还,封破奴为浞野侯。王恢数使,为楼兰所苦,言天子,天子发兵令恢佐破奴击破之,封恢为浩侯。於是酒泉列亭鄣至玉门矣。

乌孙以千匹马聘汉女,汉遣宗室女江都翁主往妻乌孙,乌孙王昆莫以为右夫人。匈奴亦遣女妻昆莫,昆莫以为左夫人。昆莫曰“我老”,乃令其孙岑娶妻翁主。乌孙多马,其富人至有四五千匹马。

初,汉使至安息,安息王令将二万骑迎於东界。东界去王都数千里。行比至,过数十城,人民相属甚多。汉使还,而後发使随汉使来观汉广大,以大鸟卵及黎轩善眩人献于汉。及宛西小国潜、大益,宛东姑师、扜罙、苏薤之属,皆随汉使献见天子。天子大悦。

而汉使穷河源,河源出于窴,其山多玉石,采来,天子案古图书,名河所出山曰昆仑云。

是时上方数巡狩海上,乃悉从外国客,大都多人则过之,散财帛以赏赐,厚具以饶给之,以览示汉富厚焉。於是大觳抵,出奇戏诸怪物,多聚观者,行赏赐,酒池肉林,令外国客遍观各仓库府藏之积,见汉之广大,倾骇之。及加其眩者之工,而觳抵奇戏岁增变,甚盛益兴,自此始。

西北外国使,更来更去。宛以西,皆自以远,尚骄恣晏然,未可诎以礼羁縻而使也。自乌孙以西至安息,以近匈奴,匈奴困月氏也,匈奴使持单于一信,则国国传送食,不敢留苦;及至汉使,非出币帛不得食,不市畜不得骑用。所以然者,远汉,而汉多财物,故必市乃得所欲,然以畏匈奴於汉使焉。宛左右以蒲陶为酒,富人藏酒至万馀石,久者数十岁不败。俗嗜酒,马嗜苜蓿。汉使取其实来,於是天子始种苜蓿、蒲陶肥饶地。及天马多,外国使来众,则离宫别观旁尽种蒲萄、苜蓿极望。自大宛以西至安息,国虽颇异言,然大同俗,相知言。其人皆深眼,多须髯,善市贾,争分铢。俗贵女子,女子所言而丈夫乃决正。其地皆无丝漆,不知铸钱器。及汉使亡卒降,教铸作他兵器。得汉黄白金,辄以为器,不用为币。

而汉使者往既多,其少从率多进熟於天子,言曰:“宛有善马在贰师城,匿不肯与汉使。”天子既好宛马,闻之甘心,使壮士车令等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王贰师城善马。宛国饶汉物,相与谋曰:“汉去我远,而盐水中数败,出其北有胡寇,出其南乏水草。又且往往而绝邑,乏食者多。汉使数百人为辈来,而常乏食,死者过半,是安能致大军乎?无奈我何。且贰师马,宛宝马也。”遂不肯予汉使。汉使怒,妄言,椎金马而去。宛贵人怒曰:“汉使至轻我!”遣汉使去,令其东边郁成遮攻杀汉使,取其财物。於是天子大怒。诸尝使宛姚定汉等言宛兵弱,诚以汉兵不过三千人,强弩射之,即尽虏破宛矣。天子已尝使浞野侯攻楼兰,以七百骑先至,虏其王,以定汉等言为然,而欲侯宠姬李氏,拜李广利为贰师将军,发属国六千骑,及郡国恶少年数万人,以往伐宛。期至贰师城取善马,故号“贰师将军”。赵始成为军正,故浩侯王恢使导军,而李哆为校尉,制军事。是岁太初元年也。而关东蝗大起,蜚西至敦煌。

贰师将军军既西过盐水,当道小国恐,各坚城守,不肯给食。攻之不能下。下者得食,不下者数日则去。比至郁成,士至者不过数千,皆饥罢。攻郁成,郁成大破之,所杀伤甚众。贰师将军与哆、始成等计:“至郁成尚不能举,况至其王都乎?”引兵而还。往来二岁。还至敦煌,士不过什一二。使使上书言:“道远多乏食;且士卒不患战,患饥。人少,不足以拔宛。愿且罢兵,益发而复往。”天子闻之,大怒,而使使遮玉门,曰军有敢入者辄斩之!贰师恐,因留敦煌。

其夏,汉亡浞野之兵二万馀於匈奴。公卿及议者皆愿罢击宛军,专力攻胡。天子已业诛宛,宛小国而不能下,则大夏之属轻汉,而宛善马绝不来,乌孙、仑头易苦汉使矣,为外国笑。乃案言伐宛尤不便者邓光等,赦囚徒材官,益发恶少年及边骑,岁馀而出敦煌者六万人,负私从者不与。牛十万,马三万馀匹,驴骡橐它以万数。多赍粮,兵弩甚设,天下骚动,传相奉伐宛,凡五十馀校尉。宛王城中无井,皆汲城外流水,於是乃遣水工徙其城下水空以空其城。益发戍甲卒十八万,酒泉、张掖北,置居延、休屠以卫酒泉,而发天下七科适,及载糒给贰师。转车人徒相连属至敦煌。而拜习马者二人为执驱校尉,备破宛择取其善马云。

於是贰师後复行,兵多,而所至小国莫不迎,出食给军。至仑头,仑头不下,攻数日,屠之。自此而西,平行至宛城,汉兵到者三万人。宛兵迎击汉兵,汉兵射败之,宛走入葆乘其城。贰师兵欲行攻郁成,恐留行而令宛益生诈,乃先至宛,决其水源,移之,则宛固已忧困。围其城,攻之四十馀日,其外城坏,虏宛贵人勇将煎靡。宛大恐,走入中城。宛贵人相与谋曰:“汉所为攻宛,以王毋寡匿善马而杀汉使。今杀王毋寡而出善马,汉兵宜解;即不解,乃力战而死,未晚也。”宛贵人皆以为然,共杀其王毋寡,持其头遣贵人使贰师,约曰:“汉毋攻我。我尽出善马,恣所取,而给汉军食。即不听,我尽杀善马,而康居之救且至。至,我居内,康居居外,与汉军战。汉军熟计之,何从?”是时康居候视汉兵,汉兵尚盛,不敢进。贰师与赵始成、李哆等计:“闻宛城中新得秦人,知穿井,而其内食尚多。所为来,诛首恶者毋寡。毋寡头已至,如此而不许解兵,则坚守,而康居候汉罢而来救宛,破汉军必矣。”军吏皆以为然,许宛之约。宛乃出其善马,令汉自择之,而多出食食给汉军。汉军取其善马数十匹。中马以下牡牝三千馀匹,而立宛贵人之故待遇汉使善者名昧蔡以为宛王,与盟而罢兵。终不得入中城。乃罢而引归。

初,贰师起敦煌西,以为人多,道上国不能食,乃分为数军,从南北道。校尉王申生、故鸿胪壶充国等千馀人,别到郁成。郁成城守,不肯给食其军。王申生去大军二百里,偩而轻之,责郁成。郁成食不肯出,窥知申生军日少,晨用三千人攻,戮杀申生等,军破,数人脱亡,走贰师。贰师令搜粟都尉上官桀往攻破郁成。郁成王亡走康居,桀追至康居。康居闻汉已破宛,乃出郁成王予桀,桀令四骑士缚守诣大将军。四人相谓曰:“郁成王汉国所毒,今生将去,卒失大事。”欲杀,莫敢先击。上邽骑士赵弟最少,拔剑击之,斩郁成王,赍头。弟、桀等逐及大将军。

初,贰师後行,天子使使告乌孙,大发兵并力击宛。乌孙发二千骑往,持两端,不肯前。贰师将军之东,诸所过小国闻宛破,皆使其子弟从军入献,见天子,因以为质焉。贰师之伐宛也,而军正赵始成力战,功最多;及上官桀敢深入,李哆为谋计,军入玉门者万馀人,军马千馀匹。贰师後行,军非乏食,战死不能多,而将吏贪,多不爱士卒,侵牟之,以此物故众。天子为万里而伐宛,不录过,封广利为海西侯。又封身斩郁成王者骑士赵弟为新畤侯。军正赵始成为光禄大夫,上官桀为少府,李哆为上党太守。军官吏为九卿者三人,诸侯相、郡守、二千石者百馀人,千石以下千馀人。奋行者官过其望,以适过行者皆绌其劳。士卒赐直四万金。伐宛再反,凡四岁而得罢焉。

汉已伐宛,立昧蔡为宛王而去。岁馀,宛贵人以为昧蔡善谀,使我国遇屠,乃相与杀昧蔡,立毋寡昆弟曰蝉封为宛王,而遣其子入质於汉。汉因使使赂赐以镇抚之。

而汉发使十馀辈至宛西诸外国,求奇物,因风览以伐宛之威德。而敦煌置酒泉都尉;西至盐水,往往有亭。而仑头有田卒数百人,因置使者护田积粟,以给使外国者。

太史公曰:禹本纪言“河出昆仑。昆仑其高二千五百馀里,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。其上有醴泉、瑶池”。今自张骞使大夏之後也,穷河源,恶睹本纪所谓昆仑者乎?故言九州山川,尚书近之矣。至禹本纪、山海经所有怪物,余不敢言之也。

《汉书》卷六十一·张骞李广利传第三十一(2)

初,天子发书《易》,曰“神马当从西北来”。得乌孙马好,名曰“天马”。及得宛汗血马,益壮,更名乌孙马曰“西极马”,宛马曰“天马”云。而汉始筑令居以西,初置酒泉郡,以通西北国。因《益》发使抵安息、奄蔡、犛靬、条支、身毒国。而天子好宛马,使者相望於道,一辈大者数百,少者百馀人,所赍操,大放博望侯时。其后益习而衰少焉。汉率一岁中使者多者十馀,少者五六辈,远者八九岁,近者数岁而反。

是时,汉既灭越,蜀所通西南夷皆震,请吏。置牂柯、越巂、益州、沈黎、文山郡,欲地接以前通大夏。乃遣使岁十馀辈,出此初郡,皆复闭昆明,为所杀,夺币物。於是汉发兵击昆明,斩首数万。后复遣使,竟不得通。语在《西南夷传》。

自骞开外国道以尊贵,其吏士争上书言外国奇怪利害,求使。天子为其绝远,非人所乐,听其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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